INTO1的时光倏忽而过,像一场酣畅淋漓的夏令营。又是一个夏天,刘彰携新歌回归W8VES,少年的心里藏着火焰,奔走在热爱的事业里,他不觉累。于是我们在五一的连续三场音乐节里看见了他,在QQ音乐说唱榜前三里看见了他,两首单曲《I’m not gonna die yet》《火药味》上线评论秒破999+,他是“新锐唱作人”,是“元气森林品牌大使”,他就像在舞台上唱的那样“own the world”。我们想说,这很AK!他拉着世界的衣领,嘴唇颤动着,从越来越有力量的身体里,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。

四月,INTO1的旅程期满,他们“毕业”了。刘彰搬去了上海,INTO1的其他大部分兄弟则留在了北京。不舍肯定是有的,但他心里知道,大家一定都会更好。在这个时间节点上,我们又和他重新聊了聊过去和未来,关于说唱,关于音乐,关于变化和成长。 

VanityTeen:你是怎么遇见说唱的?

AK刘彰:2017年《中国有嘻哈》那档节目掀起了一个说唱热潮,当时很多人都羞于提及自己是因为这个节目的热潮才开始听说唱的,但是现在我觉得无所谓了,因为我确实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接触说唱的,开始觉得这样的节奏型很新鲜,然后很想多去听。到今天为止,2023年,真的也过了很久很久了,我觉得能够坚持下来的人肯定是热爱说唱的。

VanityTeen: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创作的热爱的?
AK刘彰:热爱创作这个事情,不太需要去发现,你写着写着就有了。有的人就会发现自己写歌的时候是快乐的,这样的人肯定是有创作的欲望和热爱的,我就是这种类型的人,写着写着就有了。但真正发现自己在节奏上有些天赋,是写出在B站发的第一首歌的时候。

VanityTeen:学说唱的时候有没有受过什么挫?

AK刘彰:去《说唱新世代》之前,我不太能理解hip-hop,不太能理解说唱,这些东西都分不清楚。在《说唱新世代》里我学到了很多,你也可以说我是“受挫”了,但其实我从第一次听到那些比我优秀的rapper们演唱之后,我就马上摆正了自己的心态,以谦虚的姿态去学习。实际上,从《说唱新世代》到今天为止,我的成长也非常大。 
VanityTeen:在音乐路上对你影响较大的人是谁?
AK刘彰:要说一个比较具体的人的话可能没有,但说得稍微泛一点就是《说唱新世代》里的很多前辈。在当时一无所知的我面前,他们就是很高大的存在,都给了我很多帮助。
VanityTeen:你觉得你自己的hip-hop精神是什么?

AK刘彰: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hip-hop精神,我想做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些很简单的hip-hop。虽然每个人对hip-hop的定义不一样,但在我心中,它是一种生活方式、一种状态。我的生活跟hip-hop的生活状态非常不沾边,但我确实又喜欢说唱,我喜欢hip-hop文化所代表的一些自由的气息,和一些叛逆,那些感觉我都很喜欢。

VanityTeen:你有过职业生涯的低谷期吗?
AK刘彰:我觉得是2022年的时候。2022年也不只是我的低谷期,是我们这一代人,在经历时代的考验。在那些时期,说唱给我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,我创作了很多歌曲,提醒自己不要放弃,往前看,也提醒自己要接受,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我想象的方向去走的。
 
VanityTeen:说唱对你来说是一种发泄吗?
AK刘彰:确实是一种发泄,我写歌还是比较情感驱动的,每次有一些比较新鲜的情感,悲伤也好,快乐也好,它都能够让我写出一些新鲜的歌曲来。所以说唱对我来说,是一个既像是发泄又像是记录的存在。
 
VanityTeen:音乐在你生活中占比多少?
AK刘彰:音乐在我生活中占比其实并不是非常高,可能30-50%左右,因为我觉得人要先生活才有hip-hop。虽然我的生活方式跟所谓的hip-hop生活方式没有关系,但我仍然认为,要写出自己喜欢的说唱歌曲,需要真实的生活。如果你满脑子想的只是音乐,写出来的歌可能也很无聊。
 
VanityTeen:你音乐以外的部分就是现实吗?
AK刘彰:是的,因为对我来说音乐是一种记录,我会认真地生活、学习、观察、阅读,这些东西都可以给我带来灵感。我已经过了那个只是不停钻研技巧的阶段了,我们做的是音乐,不是技巧比赛。
VanityTeen:音乐是不是让你尝到了甜头?

AK刘彰:音乐确实帮我尝到甜头了,它让我在21岁、22岁的年纪,在大学毕业之前,就给自己赚到了很多东西。我可以自己给自己付学费,光是这一点就给了我很多满足感。除了金钱这些特别直观的方面以外,我在很多厉害歌手的音乐中学到了很多,我听到别人所记录的东西,看见不同的思维方式和观点,这些都给我带来了很多力量。 

VanityTeen:你的音乐风格和你本人私下的风格是接近的还是有反差的?

AK刘彰:我的音乐风格比较多变,我本人的性格也有很多冲突的点,有时候看起来很冷静,有时候看起来非常极端,有时候看起来又非常阳光,这些东西在我的音乐中好像都有一些体现。所以我的音乐也是时而安静,时而狂野,有时候是很简单的阳光。

VanityTeen:你最想用音乐给大家带来什么?
AK刘彰:我的音乐有很多种,我更希望跟观众去分享我的视角。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,包括你此刻的心情状态、生活环境、事业、感情等等,当你切换到一个好的心态和视角的时候,这些事情会变得更加顺风顺水。我想通过自己的眼睛去观察、去思考,然后把我学到的知识分享给观众。
VanityTeen:从歌手到爱豆再回到歌手,过程中会经历怎样的转变?

AK刘彰:在团内的时候,我要为很多事情负责,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。当我是个人的时候,可能会行事风格会变得更加狂野一点点。 

VanityTeen:你有过迷茫期吗?这种迷茫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?
AK刘彰:其实每时每刻都在迷茫,我觉得当代年轻人都是这样子的,那就脚踏实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。迷茫总是关乎选择的,我经常说,最后的选择权一定要交给自己,这样的话你未来就不会给自己找借口,我希望自己承担所有的责任。因为我以前也经历过让别人来给我做选择,最后可能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,这个选择不是我做的,所以别人会为我承担这个后果。实际上别人只是给了你建议,他们本就不会为你的选择负责。迷茫的时候我就会这么提醒自己,要去做自己想做的选择,可以听取别人的建议,但是永远不要奢望别人为你负责。 
VanityTeen:《说唱新世代》算是你最年少轻狂的阶段吗?

AK刘彰:当然不是,我在《说唱新世代》的第一天就被打服了。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很狂,也就《说唱新世代》之前比较狂。但我一直觉得自己其实不叫狂,而是另外一种自卑,我把自己武装成非常锋利的样子。

VanityTeen:你会有自卑的一面?
AK刘彰:我会通过道理去说服自己,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,但自卑还是总会把我引向一些不该去的方向。比如,经常会有人觉得我是一个比较好沟通的人,因为如果一个人尊重我,只要他的态度好,我基本上任何时候都会很认真地去帮助他,哪怕一定程度上有损自己的利益;但是当我觉得一个人在欺负我或者看不起我的时候,我会变得非常极端且易怒,就像被触到逆鳞一样。这可能跟我小时候的生活经历有关,并不是说我天生的情绪就是这样,它更多是一种保护机制。现在的我已经稳重了很多,所谓的“极端”在我身上了已经少了太多,因为接受了很多事情就是不会如你所想,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认真负责,你必须得做好自己的满分。
VanityTeen:这些年来,你有没有观察过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变化?

AK刘彰:有时候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并不是特别的准确,我觉得观众心里应该会有一个答案。实际上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很多次,每次给的答案好像都不是百分百一致的,但是总会说自己变成熟了,实际上我又真的变成熟了吗?还是说只是在社会大染缸里有了一些性格上的变化?不知道,可能说接受了更多所谓的“理所当然”,以前我会为之愤怒的东西,现在的我不会那么容易为之愤怒,也不知道是成长还是退步。 

VanityTeen:现在更需要的还是沉淀吗?
AK刘彰:我需要更多的生活,和更多的思考。沉淀是需要的,沉淀并不是说我潜心修炼,而是我想要一定程度上的脱离,脱离自己的一些无聊的欲望,让自己很认真地去观察身边的所有。
VanityTeen:回归后发布两首单曲,分别想要表达什么?两首歌有什么共性或个性吗?
 
AK刘彰:这两首歌曲其实并不带有太多哲学上的思考,我真正有思考的歌曲可能在后面。这两首歌曲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情绪上的释放,在2022年我和INTO1都经历了这一代人的考验,大家都挺不容易的。写这两首歌的时候,我代入了所有感到不甘的人,想要以一种更加“攻击性”的姿态而不是“窝囊”的状态去对抗这些东西。更加攻击性,更加自信,更加疯狂。无论生活给我多少苦难,我并不是把它当成考验,而是我要把它吃掉,把它撕碎给你看,我是怀着这样的情绪写下了这两首歌。 
VanityTeen:新歌里,你最喜欢的一句歌词是什么?
AK刘彰:我最喜欢《I’m not gonna die yet》的副歌,我说“震耳欲聋的那批评,Why would I care,我抓住世界的衣领,I won’t die here”。“我抓住世界的衣领”是一句很抽象的话,类似于仰天长啸,或是抓着某种不存在的东西对着它大吼,告诉它“我绝对不会死在这里”的感觉。 
VanityTeen:你会记得自己的梦境吗?

AK刘彰:我其实不太做梦,而且梦到的东西都比较散,之前有一段时间会梦到和INTO1分开,那个时候会觉得有点难过。

 
VanityTeen:现阶段的自己有什么期待和目标?
AK刘彰:希望把接下来的演出和自己的EP扎扎实实地做好。